看着初栀把药吃了后躺下,邹昀骞才赶去抢救室。
得知消息的纪父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,面色无常,交握的双手却在颤抖。
见此,他也不好说什么。
没一会儿,抢救室的门开了,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纪父立刻上前,急声问:“医生,我儿子怎么样了?”
医生摘下口罩:“他被注射了蓖麻毒素,不过药液应该是经过稀释,抢救又及时,目前没有生命危险。”
听了这话,纪父紧绷的神经终于卸下,身形也踉跄了一下: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……”
一旁的邹昀骞也不免松了口气。
虽然自己与纪南瑾并不对付,但关乎初栀,也不愿他就这么死了。
半小时后,还在昏迷的纪南瑾被推进病房。
天渐渐黑了,下了一整天的雨也逐渐停歇。
“纪南瑾!”
初栀从噩梦中惊醒,冷汗打湿了他的额发。
正在给他换药水的徐莉连忙拿出纸,轻轻擦掉他额头的汗:“你醒了啊,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初栀茫然了片刻后猛然回神,急切发问:“徐莉姐,纪南瑾呢?他怎么样了?”
“你放心,他没事,就在你隔壁病房呢。”
听到这个答案,初栀高悬的心堪堪落下,又掀开被子去够轮椅。
见他这么匆忙,徐莉忙按住他:“你才打了针,需要好好休息。”
初栀却恳求道:“我就去看看他,徐莉姐,帮帮我……”
徐莉向来心软,又可怜两人遭遇,便妥协了。
隔壁病房。
药水味更浓烈,刺的初栀连呼吸都有些困难。
纪南瑾躺在病床上,脸色虽然还很苍白,却已然是好多了。
徐莉将初栀推倒病床边,轻声说:“我去帮你拿药,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见初栀点头,她才转身离开。
看着纪南瑾紧闭的双眼,初栀不觉想起天台上他那些话。
“小栀,我这辈子都没给你做过什么,还总让你伤心难过,只要能让你好好活着,我做什么都愿意。”
他红了眼,不由自主抬手抚摸他微凉的脸颊:“明明是你对不起我,又为什么让我心怀愧疚……纪南瑾,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?”
话音刚落,纪父走了进来。
初栀回过神,连忙敛去泪意收回手。
纪父却沉叹口气,缓缓坐下:“初栀,我们聊聊吧。”
看着纪父越渐沧桑的脸,初栀有些过意不去:“纪伯伯,我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纪父便打断他:“你和南瑾还没离婚,连‘爸’也不肯叫了吗?”
初栀语塞:“不,只是……”
纪父并未在意他的纠结,将目光放在了纪南瑾身上:“想不到我们父子俩,都走了一样的老路。”
闻言,初栀眼底划过抹疑惑。
纪父微微垂眸,叙述着不为人知的往事:“当年我跟南瑾母亲的婚姻是父母包办的,那时我年轻气盛,根本无法跟一个不爱的人生活,所以我很少回家,甚至喝醉后还会对她发脾气。”
“她很温柔,不管我怎么对她,她好像都不会生气,慢慢的,我发现我其实不讨厌她,甚至开始喜欢她了,直到我们有了南瑾,有了第二个孩子。”
听到这儿,初栀愣住了。
第二个孩子?
纪家不就纪南瑾一个孩子吗?
纪父眼底浮起丝懊悔和自责:“那时南瑾两岁,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五个月,我因为出差不在家,没想到我曾经的恋人突然去找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……等我赶回去时,她躺在抢救室里,孩子已经没了……”